从小到大,我都是那个让老师操心的学生,而每位老师的付出都被我记在心里,想起那些年和老师在教室的那些事,总是会感叹时光如梭,如果再回到从前,我肯定会更加认真和努力,不辜负老师们的期望,所以对我来说,除了父母,老师对我的教育最深刻,是他们成就了现在的我。
我上的是乡村里的中小学。那时的小学老师,个个都是全才,语文、数学通吃。就像从前医馆里坐堂的中医老先生,不分什么成人、儿科、妇科。望闻问切,开方子、抓药,全都一人打理。让我好生羡慕。我的小学老师,刘淑荣老师就是其中的一位。
刘老师中等身材,梳剪发、白皙的面庞,大大的眼睛;笑起来甜甜的,是特有亲和力的那种。她学识好,对教学工作认真负责;我那时数学、语文成绩俱佳,多半是她的功劳。
那时候的老师们,生活条件大都不好。刘老师全家四口,挤在学校安置的十几平米的单间宿舍里。这也给她对后进生的功课补习,提供了有利条件。
班里 的学生题不会做的、做错了题的、不懂不会的这些同学,只要课上解决不了的,放学后都别想回家,一直到会做了为止,而且她还管饭。
这举动感动得家长们千恩万谢,脑子笨的学生直想跳井。不管是冥思苦想,还是半夜补裤裆,总之对功课不敢有半点懈怠。学习成绩也就有了起色。
上中学后,由于我只管做我的“作家梦”,使我的数学“功力”武功尽失,枉费了她一番心血,让我心中对她是满满的歉意。
中学的功课多了起来,十几门功课就像挂在兵器架上的十八般兵器,一个人全耍已是不可能,需要“多兵种”共同协作完成。
老师们各有分工,一人一科,交多个班。全班的学生由一个老师全权负责,包括:全班学生的思想、学习、健康、生活等。这个老师叫作——班主任。
三年的初中生活里,尹淑珍老师一直是我们三(1)班的班主任。
小学的刘老师属于“阿姨”型的,初中的尹老师是“老妈子”型的。班中的事情事无巨细,全由她一人掌管,我想现在的班主任老师们,管的也还是这些吧!
记得她好像留着的也是剪发,这种发型是当年中年妇女的流行发式,百分之八十以上,都是这个发型。脸上的那个痦子,就像天上的北极星,增大了她的识别率,你永远都不会把她认错。现在她老了,痦子也随着年龄长大了不少。
我那时不务正业,日夜忙于写作,上课时精神恍惚,沦为了班里的差等生 。是尹老师办公室里的“常客”,隔三差五的被她老人家“请”去。
站在她办公桌面前的我,穿着蓝色的中山装,脖子上围着咖啡色的围巾,两头甩在背中间;(这装扮我十分满意,83年春晚张明敏的行头就是这个)梗着脖子、昂着的头,听她苦口婆心的训导。
“你喜欢写作,想当作家这很好!但前提是:一定要学好当前的各门功课,将来才能写出好的作品来……”
我唯唯诺诺表面应允,心中却想:朱自清数学不也考过0分吗?也没耽误他当作家呀?我要找一条捷径,把别的同学甩在后边。
后来知道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,真理还是掌握在我老师的手里,我早已没有了回头路。
如果说班主任在学校充当了家长的角色,科任老师做的就是月嫂。她们同样干着当妈的活儿,却不会被孩子们记起。最多在学生们的记忆里,留下模糊的一道痕。这点我想大多数的学生们都如此!但也有例外,教我们语文的小梁老师,就深深地藏在我的记忆里。
小梁老师来我们学校时,我正上初二。
蓝色的西服套装、黑皮鞋,显示出她的干练;齐肩短发以及脸上美丽的青春痘,洋溢着青春的气息。她让我们的眼前为之一亮,且为之兴奋。和那些大爷、大妈级老师们的“八股”风格,形成了鲜明的反差。
她就像阿基米德所说的找到了地球的支点,来翘起地球的那个人。把所有的精力与热情,用在了教学上。
激情的讲解,深情地朗读;用心书写虽不太工整的板书,丝毫不影响她的水准。每个同学她都深入了解,并给出相应的方法与目标。我的每篇日记后,都有她的评语与鼓励,最长的有二三百字之多。让我深深地感动,也是让我把我的文学梦坚持至今,最大的动力源泉。
三十多年过去了, 如今我的老师们大多都已退休,步入老年。我时常想起她们,并感恩于她们。
做为回报,我的孩子在高考志愿填报时,我让她选择了教师专业,做为她们的后继者。如今她早以成为教师队伍中的一员。